百里狐

文笔渣,历史废,乱七八糟的人设,乱七八糟的背景,下不了狠手,写不了大虐。辣鸡写手就是我。

碧水起惊涛 第八章

#双重生 #师徒 #耽美 #武侠 #复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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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栖知从屋里出来,旁边的房间恰巧也开了门。他打眼一瞧,正是方才树下的小公子。

席哲也看到了沈栖知,确切来说,他是特意等着他的。他在房里偷听了半天,奈何这房间靠街,人欢马叫,隔壁说话声音又低,他只依稀听到了“师父”,“疾风剑派”几个词,具体说了什么,他没听清,但可以肯定的是,大伯父说的没错,他与此事有关。

“这位兄弟,好巧啊。”席哲展颜一笑,明媚俊朗,仿佛雨后的晴空。

沈栖知诧异的挑了下眉,巧吗?他没记错的话,之前隔壁住的可不是他。他微微一点头,往楼下走去。

席哲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:“小可姓席,单名一个哲字。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呀?”

沈栖知没理他:“小二,要四个肉包子并一碗米粥,劳烦送到楼上。”

他付完钱又往楼上走去,席哲跟在身后又喊:“这位兄台,相逢便是缘,你我于茫茫人海中,一眼便看到对方,这是天大的缘分啊。”

沈栖知站在楼梯拐角处,猛地回过身,席哲吓了一跳,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。他看着沈栖知嘴唇动了动,以为他要对自己说什么,没想到他只是看了他片刻,又一言不发的往楼上走。

“兄台,兄台……”

沈栖知“砰”的一声关上房门,席哲碰了一鼻子灰。他收起满脸笑容,心里泛起了嘀咕,他百试不爽的笑容怎么失效了?这人对他这么冷漠,莫不是他的魅力下降了?

沈栖知对他那点好感,在他如此热络的攻势下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若是先前,他自是四海之内皆兄弟。可如今他思虑重重,再也不复山水江湖的洒脱,遇到席哲这么热情的人,只觉得是个怪人。

穆之恒没有睡,他身上疼的厉害,属实也睡不着。沈栖知掀开他身上的薄毯,五道血淋淋的伤口相当狰狞。

“上点药吧。”沈栖知说道。

穆之恒脸色白了一白,自是知道他师父说的是什么药。他“嗯”了一声,将手中的枕头往胸前紧了紧。

上药的过程十分安静,除了穆之恒疼的不停哆嗦,沈栖知没有遇到任何阻碍。他收起金疮药,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声。刚想打趣几句,却发现穆之恒竟然把枕头咬了个洞。

恰在这时,敲门声响起,小二把晚膳送了上来。沈栖知拿起米粥,试了试温度。吹得不太热了,才递给穆之恒:“用不用喂你?”

穆之恒脸一红,咬牙跪坐起来,双手接过碗:“谢谢师父,我自己来。”

沈栖知手上一空,突然灵台清明,总算是想明白他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哪儿了。

穆之恒太乖了!乖的简直像是换了个人。

他摸着下巴,若有所思的看着穆之恒,直把他看的后背发毛,下意识的摸了摸脸,问道:“师父,我脸上有东西吗?”

“嗯?没有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?”

沈栖知“啧”了一声,说道:“我在想,你这次为什么没跟我闹脾气。”

他说的不是假话,穆之恒从小就比较娇气,但又特别的调皮,从小到大没少挨揍。每次挨了揍那个委屈,那个犟劲,没个两三天哄不好。

沈栖知一提,穆之恒也愣了一下,他用勺子慢慢搅着碗里的粥,眼角耷拉下来,说道:“以前是徒儿不懂事,让师父没少操心,以后不会了。”

奇哉怪哉!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不成器徒弟一夜长大,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?

窗外发出“咔”的一声脆响,沉默中的两人一愣,沈栖知快速往窗口走去,这窗子外有一道一尺见方的平台,上面铺了瓦片,原是为楼下挡雨所用,此时一块瓦片断成两截,显然是被人踩碎。

沈栖知抬头望去,果见一白影飞快的往远处掠去。此时天色似明非明,似暗非暗,那白影兔起鹘落,如同一只巨大的白尾鹞。

“吃完了碗放在旁边,等我回来收拾。”

沈栖知留下这一句话,从窗口也跃了出去,脚尖在房梁上轻点,几个纵跃,已在几十丈之外。

席哲心里暗恼,没想到那瓦片日晒雨淋久了,竟然那么容易碎。这下倒好,不但没和这厮拉近关系,只怕还会引起他的怀疑。

两人一追一赶,疏忽间,竟追出十几里。沈栖知眼中精光毕现,隐隐佩服,此人好俊的轻功。

及至一片旷野,他终于追上了白影。“呛啷”一声,宝剑出鞘,沐雪剑带起一片寒风,向那人身后刺去。

一招“泛泛轻舟”逼的席哲停住脚步,他只觉周身空气仿若不停晃动的海水,打乱了他的步伐。稍一停歇,森森寒意自背后袭来。

席哲左脚踏右步,凭着过硬的腰功,生生拧了个方向,右手顺势抽出腰间的浣溪剑,剑花一挽,一招“卜算子”挡住了沐雪剑。

只听“当”的一声响,剑尖与剑身相交,火花迸现。力道之大,使二人齐齐后退一步。

“是你?”沈栖知剑指席哲,双眼微眯,看清了他的模样。

席哲见被追上,索性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:“兄台,又见面了。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,咱俩这可是第三次见了,我可以知道如何称呼你了吧?”

沈栖知并没放下剑,盯着他问道:“你是何人?在窗外鬼鬼祟祟有何目的?”

席哲摆摆手说道:“误会误会,我只是见窗外杏花正好,想折几枝罢了。我这人从小有个习惯,屋里没有鲜花的味道,无法入眠。所以……”

“废话连篇!满口胡言!”沈栖知见他闪烁其词,不待与他废话,手腕一抖,一招“竹叶穿林”攻向他。

席哲后退两步,只见面前剑光闪烁,辨不清虚实,连忙运起一招“雨铃霖”,以快制快。只听空中“叮叮当当”一阵响,二人眨眼间已过了几十招。

初春风起的夜晚,寥寥的一两颗星星,正与留恋不去的残昼争夺着领空。沈栖知不知与对方缠斗了多久,你来我往间,竟生出几分惜才的感觉来。对方年纪不大,一手剑术却使得炉火纯青,假以时日,必是名动四方的豪杰。

他收了剑中杀意,席哲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用意,当下也收了杀招。酣畅淋漓的切磋过后,二人同时收剑,看向对方的目光里,都流露出欣赏之色。

剑品即人品,席哲剑法雅正端方,如同一首传世佳作,令人回味无穷。这样的人,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。

沈栖知还剑入鞘,看着席哲问道:“不知阁下师承何处?”

席哲也收起浣溪剑,笑道:“我师承我爹,他在江湖上没有名号,不提也罢。倒是兄台的剑法缠绵多情,如同江南烟雨,属实令小弟大开眼界。”

行走江湖,少不得结交恩怨。席哲不愿透漏底细,沈栖知倒也理解,故而他没继续追问。他开门见山问道:“观阁下用剑,当是光明磊落之辈,可为何却要做那梁上君子?”

席哲老脸一红,只觉“梁上君子”四个字,着实有些对不住他爹的教诲。幸好他爹不在此,否则定会将他打的皮开肉绽。

他收敛嬉笑之色,抱拳正色道:“兄台教训的是,是在下处事不当。之所以一直叨扰兄台,其实是有一事想请教。”

“何事?”

“沈大侠被杀一事,有几个问题想问问阁下。不过如今夜色已晚,不如你我二人先回客栈?小弟携两壶好酒赔罪,到时当面详谈?”

“好。”

“沈栖知。”沈栖知说道。

席哲一愣,又介绍了一遍自己:“在下席哲,沈大侠不嫌弃,管我叫阿哲便可。”

“担不起大侠二字,还是叫我沈栖知吧。”

席哲连连称是,二人又运起轻功,一同往客栈赶去,路上免不了又是比较一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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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了4万字,又推翻重写了,码字可太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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